闲说湘菜30 祁阳十大碗
张效雄
“十大碗”不是一个菜的菜名， 祁阳逢年过节，红白喜事办酒席都要出“十个碗”。吃酒席就说“恰十甲碗”去。祁阳人说吃“十个碗”当然不是吃碗，而是要吃十道菜。这十道菜是要一道一道出，吃了第一道菜，再上第二道，端菜的人顺便把第一个碗带走，桌子中间只留一个碗。直到把十道菜全部吃完。
这十道菜大致如下：
1、豆腐墨鱼丝，2、头牲（祁阳土话，就是炖鸡肉），3、猪脚，4、羹汤（分甜咸2种，甜羹汤用板栗、桂圆、葡萄干等制作，咸羹汤用鸡杂等制作）。5、盘蹄肉(扣肉底下放香芋或其它)，有时扣肉不切开，一个半圆扣在碗上。6、猪肚（蒸或炖）7、丸子（猪肉丸，用猪肉和米花）。8、粑粑（本地话叫用“茶豆腐泡”包，其实油豆腐里面加馅，馅是用猪肉、红枣、葡萄干做的）。9、炒菜（用来下饭的，一般是辣椒炒鸭肉或者其他）。10、曲米鱼。是鲜鱼加盐待干了水以后，再放入红曲米、辣椒粉、料酒等蒸熟后即成。一块块，红红的，不知道的以为是腊鱼。曲鱼肉质松软，口感鲜嫩。这是办酒席必备的一道菜，一般到最后才端出来。这是祁阳极富特色的一道菜吧。
祁阳各乡对十大碗未必是一个模式，出菜顺序也有些差异。有的地方为：大杂烩、扣鸡、汤鱼、羹汤、膀肉、烟笋、汤丸、扣鸭、炸鱼、三鲜汤。
试举几道菜的做法，遥想祁阳十大碗的味道。
大杂烩。食材为红辣椒、姜、葱、木耳、鲜肉、香菇、香芋、猪小肠、莴笋、鸡蛋、糯米耙、火腿等。做法很简单，将各种食材洗净，分别用少量油盐小炒，鸡蛋煮熟去壳备用。最后回锅合炒，起锅。香芋切成片油炸，不需合炒，待出锅覆于表面，以保持香薄脆的质感。这道菜取名大杂烩，意味五味杂陈，人生丰富多彩。
甜品羹汤。有银耳莲子羹、玉米羹、板栗羹、枸杞汤圆、荔枝羹等各种。如板栗羹制作过程是：烧一锅开水，将剥壳洗净的板栗放入锅中，煮上十分钟，放入芡粉，加些许红糖。一道热气腾腾、香甜美味的板栗羹制作好了。其他的做法类似，甜品羹汤，象征甜甜蜜蜜，快快乐乐。
炖鸡(或鸭)。食材取农家土仔鸡(鸭)，宰杀洗净后文火炖煮，根据个人爱好加入蘑菇或中草药，味道鲜美无比，出味主要取决于食材的新鲜与否。
素炒海带(或笋干)。海带洗净切成丝，炖成七分熟备用，切红辣、香葱成段，待锅中油烧热，将海带小炒入油，加少许盐、葱、红椒、蚝油，翻炒。也可以做素笋。笋必须先焯熟，切成小段，加入佐料素炒。
祁阳曲鱼，又称曲米鱼，源于祁阳县白水镇肖家村镇一带。做法前文已经简单介绍。这道菜世代相传、纯秘方腌制、色泽鲜红、口感柔嫩，是当地人逢年过节，办酒席的压轴菜。
祁阳农家待客讲究三个字：“趁热吃”。十大碗从厨房出来，一碗接一碗上桌就是要保证菜品的鲜度，让宾客在第一时间享受到温热的食物。上菜的顺序也有讲究，大都约定俗成。比如，上第五道菜，要放鞭炮；第六道菜必上笋子，称为孝子笋。据说是一个孝子为了满足父亲六月天想吃新鲜笋子的愿望，哭泣而使竹笋拔节，才吃到了新鲜的笋子。这当然是传说，现在一般用笋干制作。
祁阳吃“十大碗”有个不同于别的地方的风俗，就是每道菜必须做双份，为的是让赴宴的客人带一份回家给老人孩子品尝。我曾经参加过一个朋友的家宴，这种风俗依然存在。不同的是，有些菜肴因为保鲜的缘故，改为带半成品回去，有的干脆就是给客人奉送新鲜的肉和鸡 。这种原汁原味的农家风俗，很有人情味和地方特色。